50卷福是誰 (1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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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的問道：“你說的是哪種欺負？”
“明知故問！你到底有沒有輕薄人家？占人家的便宜？姑娘家名節最重要，你要是輕薄了人家姑娘，你就得拿出點男人的樣子，對人家負責。”
郁茂林突然一只手握住楚歌狂的手，笑呵呵道：“玉兒，我親過你算不算輕薄？我肯定願意對你負責，你要是願意嫁給我，咱倆出了這門就拜堂成親。”
楚歌狂早就知道他沒個正經，只當他是開玩笑，也沒當回事，從他手裏抽回手，“我在說你跟鈴妹妹，你別嬉皮笑臉的。”
“我就是把她當妹妹，怎麽會輕薄她呢，我發誓我連她手都沒摸過，臉都沒親過。”
楚歌狂將信將疑，“你還君子了一回？”
“我也就對你主動了點，你還不領情。”郁茂林心裏同樣也在抱怨著，哪個女人見了我不是主動投懷送抱，誰跟你似的，非但不領情，還看不見我這一片真心。
趕了半個月的路終於到了西直國都城建安。
楚歌狂忽然想起來問郁茂林，“你後宮有多少美人？要不我還是扮成侍衛跟在你旁邊吧。”
她雖然長相一般，但說起來也是皇帝親自帶回來的女人，這個前綴就夠後宮的女人們吃醋的了。
後宮的女人們哪個是吃素的，她就這樣子跟他跑進皇宮裏，只怕會有一籮筐的陰謀詭計在等著她，她初來乍到，別人物關系還沒搞清楚，就不明不白死翹翹了。
若是她扮成小小的侍衛，後宮的女人們應該就不會有戒備心了。
郁茂林摸了摸她的頭，笑道：“放心，我還沒娶妻。”
“沒娶妻啊？那我就放心了。”楚歌狂一想，小眼神戒備的看向他，說道：“你不會是騙我來做你的壓寨夫人吧？”
郁茂林立即湊到她面前，笑容燦爛，“你要是願意，我立刻安排，就冊封你為王後。”
楚歌狂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定下了，“不是我就放心了。”
郁茂林等她長舒一口氣，又慢悠悠說道：“這次回去怕是躲不過選妃了。”
見楚歌狂眼神狐疑的看著他，他語氣有些無奈，繼續說道：“母後一直念叨著要我選妃，這幾年一直在軍中，才算躲過去，我初登帝位，母後更加著急，恨不得我立馬能給她生出個大胖小子來。”
“你不會來找我，其實是為了躲太後的催婚吧？”
郁茂林笑瞇瞇的看著她，“你要是能跟我回去成親那是再好不過了。”
楚歌狂立刻給他一記白眼，“咱倆之間那是革命友誼，是兄弟情誼，你能別時不時的就想著坑兄弟嗎？”
“好好好，不吭你。這輩子都不坑你，行了吧？”郁茂林心裏暗忖，若是別的女人聽到他這番話，只怕會激動不已，也只有她能做到這麽幹脆的拒絕他，拿他的話當作一時的玩笑話，可是他偏偏喜歡這樣的她喜歡的要命，簡直無可救藥。
楚歌狂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，便開始八卦他的事情，“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啊？”
郁茂林故作認真的想了想，“我本來是喜歡漂亮的，身材又好的，就是那種前凸後翹，特別有曲線那種，不過遇到你之後，”郁茂林說著眼神往楚歌狂身上掃了一遍，嘖嘖了兩聲，頗為惋惜的接著說道：“我就矛盾了。”
“這有什麽好矛盾的，看兄弟哪有看身材的，你說是吧？你喜歡的一直都是臉蛋漂亮，胸大屁股大的女人，能給你生十個八個大胖小子的，這個條件應該不難找，你就照著這個條件找就是了，你要是挑花眼了，我可以幫你挑。”
“你？”郁茂林眼神鄙夷的看著她，心想著連我這種人中龍鳳你都能錯過，你那眼光能好到哪去。
“我跟你說，別的我不可能不行，挑美女我可是眼光獨到，絕對不比你差。”
郁茂林一臉嫌棄的掃了她一眼，“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啊？”
郁茂林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回宮，而是一路泰然自若的坐在馬車內。
“陛下回來了！陛下回來了！”楚歌狂聽到外面有人激動的叫喊聲。
“陛下，到了。”是車夫的聲音。
楚歌狂跟著郁茂林下了馬車，擡眼一看，大吃一驚，這馬車竟然直接駕進了皇宮大院，自己此時已經站在某個寢宮內了。
楚歌狂一想也算明白過來，想來郁茂林是秘密出的宮，知道的人並不多，回來便也悄無聲息的回來了。
“高公公，快去準備些禦膳。”
“老奴這就去。”一旁的高公公快步走出去了。
“走，先進去。”郁茂林伸手想要拉著楚歌狂，卻被她擋了一下。
楚歌狂瞪他一眼，“前面帶路。”
郁茂林無奈的笑笑，不愧是他喜歡的小丫頭，在他的地盤，還敢這麽猖狂。
135有了美人就不要娘
這就是皇帝的寢宮啊，塗藍皇的寢宮她雖然去過，但當時情況危急，她根本沒心思參觀，現在不一樣，她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了，這麽好的機會她怎麽能錯過呢，楚歌狂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，東瞅瞅西瞧瞧，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。
她一邊看還不忘叫花鈴也一道過來看，花鈴擺了擺手，表示並不感興趣。
郁茂林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好笑，“你要是看上了哪個只管拿去好了。”
“我要是都想要，你是不是連這個寢宮都給我？”
“可以啊。我並不介意你和我同住。”
楚歌狂白了他一眼，惹得他哈哈大笑。
這時候進來了四名宮女，手裏端著玄色龍紋服飾和發冠等，“請陛下更衣。”
“一會吧。”郁茂林擺了擺手，意識她們先下去，三人便退下了。
郁茂林望向她倆，“你們要不要先沐浴一下換身衣服？”
楚歌狂答道：“我想先吃飯。”
花鈴看向郁茂林，“我隨玉姐姐。”
一說到吃，楚歌狂就覺得餓了，便老老實實的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等著。
剛一坐下，就聽到外面的小太監扯著嗓子喊道：“太後娘娘駕到！”
一聽到太後娘娘，楚歌狂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，“怎麽辦？怎麽辦？哪裏可以躲起來？”
楚歌狂焦急的四處翻找，楞是沒找到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，郁茂林拉住她，笑道：“躲什麽？母後又不會吃人？”
“我這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？”
郁茂林打趣她道：“又不是見未來的婆婆，這麽緊張做什麽？”
楚歌狂一想也對，太後喜不喜歡她都沒關系，反正她又不會成為她的兒媳婦，要是她不喜歡她，正好她也有理由滾回沂州去了。便乖乖的站在郁茂林身邊了。
不一會兒，一位頭戴鳳冠，身披鳳服的女人步伐翩翩的走了進來，身邊跟著一名宮女。
“兒臣拜見母後！”
“拜見太後！”
“拜見太後！”
“奴婢拜見陛下！”
郁茂林跪拜行禮，楚歌狂和花鈴也在一旁跪拜行禮。
“快快起來！”太後上前扶起郁茂林，並對楚歌狂和花鈴說道：“你們都起來吧。”
“謝太後！”
楚歌狂趁機瞥了太後一眼，心中不由感嘆，太後果然不同尋常女子，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之姿，雍容華貴卻又不失端莊大氣。
“皇兒你總算是回來了。你知不知道母後有多擔心你？快讓母後好好看看。”太後拉著郁茂林坐下來，話裏除了擔憂還有些埋怨。
太後身邊的宮女月清也在一旁說道：“陛下您一聲不響的走了，太後這一個月來，每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，時時擔心著陛下的安危。”
“母後，兒臣福大命大，您看這不是沒事嘛？”
“沒事就好。下次要是再敢瞞著母後出宮，母後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了。”
“母後，您這就不講理了，若不是您不允兒臣出去，兒臣也不會不跟您說一聲就走。”
“倒是母後的不是了？”
“兒臣哪敢怪母後啊。”
楚歌狂聽著這對母子的談話，雖不是尋常母子，可話語間自然流露的親情卻和尋常母子一樣，聽著都讓人羨慕。
太後突然看向一旁的楚歌狂，打量著她，詢問道：“這位是？”
“哦，母後，這是兒臣在外面認識的朋友，兒臣跟母後提到過的玉兒。”
楚歌狂微微頷首，說道：“太後，我叫玉歌。”
“哦，玉歌。擡起頭來，讓本宮好好瞧瞧。”
楚歌狂雖然別扭，不喜歡這樣卑躬屈膝的感覺，卻也不得不照做，微微擡起頭讓太後瞧個仔細。
楚歌狂本就長得普通，也就比尋常女子清秀了些，太後此刻心裏也是這麽覺得的，自己生的兒子自己了解，一直喜歡的都是臉蛋出眾，身材出眾的女子，這樣的女子竟然能夠入她兒子的眼，簡直不可思議。
“茂兒的朋友，想必一定有過人之處的。”良久，太後才開口說了這樣一句。楚歌狂知道自己幾斤幾兩，也不期待太後能誇她幾句，聽到太後這樣說，卻忍不住想笑，這太後簡直齊天大聖轉世，火眼金睛啊，連她有過人之處都被看出來了。
花鈴之前她就見過，便沒有多問。
“母後，兒臣趕了多日的路，實在是又餓又困，等兒臣吃好睡好了立刻去未央宮給母後請安賠罪，母後，你看好不好？”郁茂林擔心太後會刁難楚歌狂，而且他猜想楚歌狂這會兒估計也餓了，便出言打發太後離開。
太後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，卻也不太在意，只是一邊起身一邊埋怨他這個兒子，“有了美人就不要娘了。”
“母後慢走啊！”
“恭送太後！”
太後瞪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一眼，這才慢悠悠的離開了。
太後終於走了，楚歌狂總算松了口氣，忍不住吐了吐舌頭，正好被一旁的郁茂林看見，覺得她甚是可愛，忍不住把她拉到一旁，想要捉弄她一下。
“我母後好像看上你做她兒媳婦了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楚歌狂被他突然這麽一句話給驚到了。
郁茂林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，一臉無辜的說道：“你剛剛也應該聽到了，母後說，有了美人就不要娘了，話說的這麽明顯你難道還沒聽出來，母後這是已經認可你做她的兒媳婦了。”
楚歌狂沖他小臉一板，“你要是在胡說八道，我現在就走！”
郁茂林連忙笑嘻嘻的向她認錯，“我開玩笑，你別當真啊。餓了吧，高公公，菜怎麽還沒上來？”
高公公畢恭畢敬的說道：“陛下，菜已經好了，我這就讓他們端過來。”
說完又一路小跑，扯著嗓子喊道：“上菜！”
一會兒，一桌子擺滿了美味佳肴，看的楚歌狂兩眼直泛光，不是她沒見過世面，實在是在沂州每日的夥食太好，這半個月忙著趕路，就沒吃上幾頓像樣的飯菜，猛然見到這麽一大桌子好吃的，她心裏親切啊。楚歌狂咽了咽口水，對郁茂林說道：“那我不客氣了啊。”
136朕怎麽樣
“吃吧，都是為你上的。”
“花鈴，快點兒。”楚歌狂拉著花鈴激動的坐到桌前，就是一頓胡吃海塞。
郁茂林看她吃的津津有味，也覺得有些餓了，便也坐下來吃了些，他一向吃的不多，不一會兒便吃飽了。
“我先去沐浴更衣，你們倆吃完跟高公公說一聲，他會叫宮女帶你們倆去寢宮沐浴更衣。”
花鈴對他說道：“郁哥哥，你去吧，一會兒我會帶玉姐姐去的。”
吃飽喝足，楚歌狂和花鈴隨宮女前往寢宮，她和花鈴同住一處，楚歌狂挑了離花鈴房間最近的房間住下，楚歌狂沐浴之後有專門的宮女替她換上了錦衣華服，隨後領她到了梳妝臺前，替她梳著宮裏的發髻。
梳好了發髻，宮女玉覃打開梳妝臺上的雕琢精美的漆面首飾盒，各式珠寶首飾琳瑯滿目，一應俱全，楚歌狂好歹也是玉伏王府出來的人，再加上好姐妹葉綰也有做珠寶首飾生意，她平時雖不喜穿戴，但看過的好物到也不少。
皇宮裏的東西果然不是凡品，楚歌狂絲毫沒有顧及站在身邊的宮女的眼神，兩眼放光的拿起這個看看又放下，再拿起那個看看又放下。
宮女玉覃掩著笑意對她說道：“玉姑娘，這些都是陛下賜給您的，您喜歡哪件，奴婢這就幫您戴上。”
楚歌狂一邊饒有興致地把玩著手裏價值連城的發簪，一邊對宮女說道：“這些東西雖然好，不過我還是習慣戴我的那支玉簪，還要勞煩你幫我戴上。”
宮女玉覃有些詫異的看著她，“玉姑娘不要試戴一下嗎？這些都是陛下親自挑選送來的，您戴上一定好看，陛下看見一定也會高興的。”
楚歌狂原本頭發上插著的那支造型簡單的玉簪就擺放在梳妝臺上，在一堆星光熠熠的珠寶首飾間倒顯得很是清新脫俗。
“這些都不適合我。”
“那奴婢給您戴上。”玉覃拿起桌上的玉簪輕輕插在她的發間。
聽說皇上偷偷逃出宮去，就是為了此女，此女雖長相算不上絕代佳人傾國傾城，倒也清秀可人。
皇上一直沒有選妃，連個側室都不曾封過，先前貴為皇子的時候，如今的太後就一直催他選妃，奈何一催他他便玩失蹤，有傳聞說當年皇上自告奮勇領兵打仗，就是為了躲避太後的催婚。
當了皇帝之後，除了太後，還一下子多了一幫大臣們，三天兩頭就在朝堂之上催皇上選妃，早為皇室誕下子嗣，朝堂之上要應付大臣們，朝堂之下還要應付太後，於是某一日皇上一聲不吭逃出宮去了，只命人送了封信告知太後。
想來皇上這麽些年不選妃就是為了她吧，這次皇上千裏迢迢將她帶回宮來，想必她即使不能登上帝後之位，很快也會冊封為妃吧。
玉覃這樣想著，心裏羨慕不已。
楚歌狂滿意的在鏡子前臭美著，便聽見外面有宮人喊道：“皇上駕到！”
楚歌狂回頭看見郁茂林已換上一身玄色龍袍，氣宇軒昂，正當她在心裏感慨帝王血脈果然不一樣，來人已經走到了她面前。
郁茂林對她的反應很滿意，旁若無人的看著她，一只手支起她的下巴，得意的說道：“朕怎麽樣？”
楚歌狂連忙拍開他的手，“你從你臉上看到一句話。‘我帥炸天！快來誇我啊’。”
郁茂林笑道：“這麽懂我，那你還不趕快誇誇我。”
“想不出。”
郁茂林瞪她一眼，楚歌狂眨了眨眼，道：“你要是改掉老是戲弄我的毛病，我一高興也許還能想出幾句誇你的詞來。”
郁茂林一擺手，宮女們紛紛退下，他怡然自得的坐在一邊，“那朕現在就在這兒規規矩矩的坐著，聽聽你怎麽誇朕？”
楚歌狂不是個吝嗇的人，直接把自己心裏想的話說了出來，“龍袍一上身，感覺好威風。九五之尊，帝王之姿，氣場就是強大霸氣。”
難得聽到楚歌狂這樣誇讚自己，郁茂林爽朗的笑了起來。
郁茂林瞥見梳妝臺上七零八落的首飾，再看了看她發間只戴著一支發簪，便走過去坐到她旁邊。
“怎麽還戴著這支發簪，我給你挑的這些試戴過了嗎？”
“哦，試過了，都太華麗了，不太適合我，我這個簡單大方，比較適合我。”
郁茂林多看了一眼戴在她發間的那支發簪，點了點頭，便沒再說什麽。
知道她喜歡看戲，郁茂林一入宮便吩咐下去，找了建安城裏最有名的戲班子來宮裏搭臺唱戲。等花鈴也過來了，三人一同去看戲。
本想著趕了大半個月的路，肯定會累，這才想著擺臺戲看看，一場戲看下來，郁茂林見楚歌狂精神抖擻，便開口提議道：“要不要我帶你參觀參觀皇宮？”
一聽說要走路，楚歌狂立刻擺手道：“今日實在是累了，咱們改日再參觀吧。我現在恨不得立馬躺倒床上睡一覺。”說完還故意打了個哈欠。
郁茂林笑看著她，“那我先送你們回去。”
做了大半個月的馬車，連一天安穩舒服的覺都沒睡到，現在終於可以倒頭睡他個天昏地暗。
楚歌狂一覺醒來，見桌上已經擺了滿滿一桌子的美味佳肴，不覺瞪圓了眼，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，“哇塞！這麽多好吃的！嗚嗚~太貼心了！好感動啊！”
一旁的宮女見她如此模樣，忍不住掩嘴笑。
楚歌狂連衣服都懶得穿了，套了件外套，就跑到桌前，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。一邊吃還不忘誇讚，“真是太好吃了。”
宮裏無論太後皇上還是宮人吃飯都是細嚼慢咽的，宮女們還未曾見過有人如此豪放的大口吃飯，登時看呆了眼，看著看著，肚子也有些餓了。而且看她吃得那麽香，禦膳房今天的膳食好像不同以往，看起來也更誘人了。
站在一旁給楚歌狂端盤子的玉覃表情最痛苦，她強忍著不讓口水流下來，一直偷偷的往肚子裏咽口水。
137楚將軍府
楚歌狂本來一心全在吃上，誰料旁邊的玉覃咽口水太平凡，她想不註意都難。她側目看了一下，這才發現室內還有兩名宮女站在旁邊偷偷抹口水，剛才只顧著吃，她都沒發現室內還有其他人。
她連忙招呼玉覃和那兩名宮女，“你們都坐過來吃，坐在一起吃才有味兒。”
三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連忙低下頭，不敢上前。
楚歌狂當即明白封建社會階級人民地位低，奴性重，宮女哪敢跟主子坐一塊吃。
“這麽多菜我一個人哪裏吃的完，你們要是不坐下來陪我吃，我也不吃了。到時候你們皇上來問我，我就說是你們不願配合我，沒有良好的吃飯氛圍，我吃不下。”
聽她說的這麽嚴重，三人立刻整齊坐到楚歌狂對面。
楚歌狂只覺得好笑，看向玉覃，“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奴婢叫玉覃。”
楚歌狂又看向另兩名宮女，“你們呢？”
“奴婢紅若。”
“奴婢心巧。”
“玉覃，紅若，心巧。”三人點了點頭，楚歌狂招了招手，命令道：“坐過來點。”
三人從未有過和主子坐一個桌子吃飯的經歷，都如坐針氈，拘束的很，楚歌狂給她們夾菜，督促她們吃飯，在楚歌狂連哄帶恐嚇的威壓下，三人終於端起碗吃起來。
一頓飯吃下來，三人跟楚歌狂的關系也就熟絡了許多。
看這位玉姑娘平易近人，紅若忍不住八卦起來。“玉姑娘，聽您的口音不是建安人？”
“嗯，我是沂州的。”
“原來玉姑娘是塗藍人。”
“嗯，是啊。”
“玉姑娘是怎麽和我們陛下認識的？”
“你們陛下不是去打過仗嘛，我們就是那時候在戰場上認識的，不過那時候不熟，後來我遇到點事，他特別講義氣，幫了我好幾次，我和他這才漸漸的熟了。”
楚歌狂言簡意賅幾句話概括過來，還非常識趣的誇讚了一下她們眼裏光芒萬丈的陛下。在她還沒站穩腳跟的時候，在人家的地盤，她還不敢隨便說主人的半句不好，雖然憋在肚子裏的才是真相。
“陛下英勇神武，而且長得也好看，建安城裏的小姐們十個有九個都愛慕陛下，陛下還是儲君的時候，住在宮外的太子府，聽聞總是有小姐等在太子府門外，只為了一睹陛下的尊容。”
楚歌狂突然好奇起來，“那你們陛下定是風流事不少吧。”
玉覃和心巧裝作吃飯不答，只有紅若輕咳了一聲，才答道：“陛下至今未娶，對玉姑娘又關懷備至，姑娘睡下了，陛下還特地吩咐奴婢們每隔半個時辰準備一桌膳食，陛下說等玉姑娘醒了必定會餓了，怕玉姑娘起來沒得吃。玉姑娘睡著了，陛下還坐在床邊瞧了玉姑娘許久，出來的時候一臉笑意，陛下從未對任何人這樣過。玉姑娘真是好福氣。”
紅若說的那麽多，楚歌狂別的沒聽進去，只聽進去了每隔半個時辰準備一桌膳食，心裏嘆息連連，這個郁茂林，也忒土豪，忒浪費糧食了。
剛吃飽收拾好自己，郁茂林便來了。
“你足足睡了十二個時辰，睡好了吧？”
楚歌狂點頭道：“睡好了。”
“可吃飽了？我讓他們準備的都是你喜歡吃的。”
楚歌狂連連點頭，“飽了飽了，就是下次你別再浪費糧食了，每隔半個時辰準備一桌膳食，我想想就心疼。”
郁茂林笑道：“一點吃的，我還負擔的起。而且，你不吃的，都分給宮人吃了。”
“哦，你這樣一說，我心裏好受多了。”
“既然睡好了，也吃飽了，走，我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“什麽地方？”楚歌狂這才註意到郁茂林今天並沒有穿龍袍，只穿了一身輕便的玄色長緞。“是要帶我去宮外嗎？”
郁茂林沖她眨了眨眼睛，“到了不就知道了。”
楚歌狂便也不問了，跟著他出了宮。
馬車趕了許久終於停了下來，楚歌狂看向郁茂林，“到了？”
“到了。你先把眼睛閉上。”
“幹嘛呢？神神秘秘的？想給我個驚喜沒問題，要是只有驚沒有喜我可是會發飆的。”楚歌狂笑著揶揄他，但還是依了他，閉上了眼睛。
郁茂林扶著她下了馬車，往前走了幾步，等她站定，才開口道：“好了。可以睜開眼睛了。”
楚歌狂笑著睜開了眼睛。
“喜歡嗎？”郁茂林側目一臉期待的看向楚歌狂，卻見原本滿面的笑容在睜眼的那一刻瞬間凝結不見，隨即楚歌狂面色一沈，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古怪神情，冰冷且不悅。
“玉兒？”郁茂林意識到這個驚喜並沒有喜到她，他小心的環著楚歌狂的肩膀，輕聲喚她。
兩人靜靜的站在一處府門前，楚歌狂盯著府門上高高掛起的那四個大字“楚將軍府”，心裏頗感不是滋味。
府門突然打開，一位身穿錦衣緞袍的中年男子從門後走了出來，走到楚歌狂身邊，一臉討好的笑容，伸手上來便要去拉她的手。
楚歌狂身體一側，躲過他的觸碰。
中年男子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，軟聲軟語的對楚歌狂說道：“狂兒，以前是爹不好，爹一直很忙，你長這麽大，爹都沒能好好照顧你，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。爹知道錯了，爹答應以後一定好好照顧你，你，原諒爹好不好？”
楚歌狂冷笑一聲，“原諒？我爹？我父母早死了，請問你是哪來的爹？”
一旁的郁茂林聽到這話，立刻望向中年男子，眼神戒備且警告。
楚蕭站在旁邊，抓著楚歌狂的手，陪笑著，“狂兒，爹打你罵你是爹不對，爹知道錯了，你要是恨爹你就沖爹打回去，你不能不認我這個爹啊。”
楚歌狂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手，畢竟是她的父親，即使厭惡還是給他留些顏面，她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，保持對待陌生人一樣的客套和漠然。
“楚將軍，我叫玉歌，並不是您的女兒。您是糊塗了，您的女兒當年被塗藍皇賜婚，還未出嫁不就死了嗎？您忘了？”
138姑娘不要挑挑揀揀，趕緊嫁了吧
此話一出，楚蕭頓時像吃了屎一樣臉色紅一陣青一陣，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。
楚歌狂不願再在這裏多呆一刻，轉身疾步朝街上走去。郁茂林拂手，意識其他人都退下，連忙跟在她身後。
再傻的人也看出來，楚歌狂和這個楚將軍關系並不好，他本想給她一個驚喜，沒想到惹她如此不快。
“玉兒。”
“郁茂林！你別跟著我！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“建安城你不熟，我不跟著你，萬一走丟了怎麽辦？這事是我的錯，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，都行。別憋著。”
楚歌狂突然停住腳步，狠狠推了他一把，沖他破口大罵道：“郁茂林！誰要你多管閑事！誰要你自作多情！誰要你自以為是！別跟著我！”
被她罵他不生氣，反而一陣心痛，她的眼底難掩受傷的情緒，面上卻強忍著悲痛，裝作冷漠無情的樣子。
“心裏有沒有舒服一些，若是還不解氣，就多罵幾次。”
“郁茂林！你能不能放過我！你把楚將軍府從移到建安，真的是為了給我驚喜這麽簡單嗎！我把你當出生入死的兄弟，你呢！算計我！把我從沂州騙到建安來，你到底想幹什麽！”
“我承認我動機不純，我對你也確實有私心，我把你騙來，只是想讓你來建安陪我一陣子。我承認我把楚將軍府移到建安來，只是想讓你能在建安多呆陣子，就算回了沂州也時常能回建安來，我也能再見到你。”
郁茂林想想又說了一句，“一會我讓他們拆了。”
看到郁茂林有些委屈，說的也算坦誠，楚歌狂想他也是出於一番好意，也不好再責怪他，氣已消了一半。
“不用，就讓他住著吧。”
郁茂林不解，卻還是應聲說：“好。”
郁茂林見她神色緩和了許多，這才敢上前拉著她，“玉兒，前面有間茶館，每天都有不同的表演，你去了肯定喜歡。”
“我現在就想找個寺廟。”
郁茂林不解，“找寺廟做什麽？”
楚歌狂眼神怨念的睨了他一眼，“好好拜拜！去去晦氣！”
郁茂林討好的沖她一直笑，“離這兒最近有個宗善寺，亞要不我們先去宗善寺？”
“離這兒大概多遠？”
“五裏路吧。”
“好，那就去拜拜！”
兩人下了馬車，楚歌狂一看，人還挺多的，這寺廟香火很旺。只是她見進廟的大多為女子，很少有男子進出，雖覺得奇怪倒也沒有多想。跟著郁茂林便進去了。
楚歌狂忍不住說道：“這個寺廟香火這麽旺，想必很靈驗呢。”
旁邊一位老婦人熱情的說道：“可不是嘛，我媳婦五年都沒懷上，去年來宗善寺拜了拜菩薩，回去一個月就懷上了，上月剛給我了個大胖小子，我今天特地帶她過來還願得。”
楚歌狂被她的熱情感染到了，笑著祝賀她，“那真是恭喜恭喜了！”
那老婦人笑呵呵道：“你二位也別著急，這宗善寺的菩薩啊，也會保佑你們的！”
“我著什麽急啊？”楚歌狂覺得這話怪怪的，一時也沒想起來哪裏不對，擡眼看見郁茂林站在一邊笑得甚歡，當即反應過來了，拉著老婦人解釋道：“大娘，您誤會了，我跟您媳婦不一樣，我不是來求子的，我就是來求個平安的！”
老婦人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，“哦，那我懂了！你已經懷了，給寶寶來求平安的。這位公子是你相公吧，你們倆感情一定很好，你相公還親自陪你來上香，真是個好相公呢！”
郁茂林站在旁邊一個勁的笑，也不說話，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。
“不是，大娘，我還沒成親呢？我跟他不是那種關系。”
“沒成親？那姑娘你是來求姻緣的啊？”老婦人突然湊到楚歌狂的耳邊小聲說道：“我看吶，這位公子相貌堂堂，儀表不凡，這麽好的公子可不好找，姑娘你就不要挑挑揀揀了，趕緊嫁了吧。這麽好的公子，可別被別的姑娘搶走嘍。”
楚歌狂一臉無奈，“大娘，我……”
沒等她解釋，大娘又湊到她耳邊說道：“小丫頭聽大娘的，別太貪心嘍。我媳婦出來了，大娘得走了，不跟你說了。”
一名女子走到老婦人身邊，說了聲，“娘，我們走吧。”攙著老婦人便出去了。
楚歌狂看著老婦人離開的背影，很是郁悶，“我冤枉啊我……”
郁茂林倒是滿面笑容，一只手搭在楚歌狂的肩上，笑著說道：“這老婦人，有眼光。”
楚歌狂擡眼瞪他，“郁茂林，你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“天地良心，這老婦人可不是我找的。”
楚歌狂想想也覺得不可能，為了不再有類似的誤會發生，楚歌狂讓郁茂林去門外等她，獨自進去拜菩薩。
拜過菩薩，出了宗善寺楚歌狂也沒什麽心思逛街，便跟郁茂林回宮了。
***
孔雀紋藍釉香爐裏燃著上好的熏香，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幽香。
楚歌狂突然覺得有些困乏，眼皮子都有些撐不開了，她揉了揉太陽穴，疲倦的眨了眨眼睛。
玉覃看在眼裏，輕聲問道：“玉姑娘，您是不是困了？要不奴婢扶您去床上休息一下吧。”
郁茂林進來見她睡下了，擡手意識幾名宮女都退下，玉覃等人輕輕退下，並將門輕輕帶上。
郁茂林坐在床沿，低頭看著她，輕聲說道：“你找我來，我還沒來，話也沒說，你倒先睡了。”
她似乎正做著什麽美夢，嘴角微微上揚，郁茂林忍不住在想她的夢裏不知道有沒有他。
他靜靜的端詳著她熟睡的樣子，他好像還不曾如此安靜細致的看過她，以前從不覺得她美，但此刻在他眼裏，仙女下凡也美不及她，這也許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。
他的眼神開始迷離，內心有團無名之火燃燒起來，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，他想擁抱她，想要親吻她。心底卻有個聲音在不住的告誡著他，他不能那樣做，他們是最好的朋友，他們只能是最好的朋友。
139虧我當你是正人君子
另一個聲音同時對他說道，為什麽不可以，既然是自己想要的，為什麽要克制？既然那麽喜歡她為什麽不爭取得到她呢？
即便她現在喜歡的人不是你，只要你對她好，總有一天她會愛上你。人都是自私的，你現在是皇帝，天下都將是你一人的，一個女人能得到你的寵愛是何等的榮幸，你又何必糾結於此呢。
他低下頭親吻她，就在他的唇快要觸及到她的唇時，一只大掌狠狠的推了他一下，他猝不及防，整個身體一歪，向旁邊一滾，跌下了床，隨之失去了知覺。
“榮聖……”楚歌狂微微瞇縫著眼眸，眼神渙散且迷離，她似乎看到了一道白色身影，她迷迷糊糊下意識的叫了一聲。
那白色身影聽到她的聲音後，身形微微一滯，在聽到她的聲音的那一刻，心裏好似有無盡的潮水在翻湧奔騰。
正當他歡騰喜悅之際，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楚歌狂手一伸，將他拉至身前，雙唇貼上他的唇瓣。
榮聖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兒，直到小人兒將他推倒在床上他才算找回些理智，雖然留戀不舍這片刻的溫存，但他必須制止。
“玉兒。”他將她拉開，手指在她額間輕輕一點，流光一閃，她便安靜的熟睡了，榮聖替她蓋好被子，輕嘆一聲靜靜的坐在一旁，若有所思的註視著她，雖表情有些凝重，嘴角卻克制不住溢出一絲甜蜜的笑意。
郁茂林覺得身下有些涼意，瞇縫著眼睛四下看了看，看到自己正躺在地上，心想著自己可能是不小心滾下床了，他顯然還沒睡好，於是閉著眼睛摸索著床，支起半個身子試圖爬上床繼續睡。
“砰！”
“嗯，好疼~”郁茂林抱著頭坐倒在地上，腦袋好像撞到床板上去了，這下子算是徹底清醒了。
“怎麽了？怎麽了？”
怎麽會有女人的聲音？
郁茂林抱著頭望過去，看到了睡眼惺忪的楚歌狂正坐在床上，楚歌狂也正看向他。這下子兩人都清醒了。
“啊！！！”
楚歌狂嚇得一陣尖叫，郁茂林反應迅速，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。
“噓！小聲點，要是被別人聽見了看見了，你可就真的要嫁給我了。”
楚歌狂雖然覺得他說得有道理，卻越想越覺得這事八成是他設計的什麽圈套。
楚歌狂壓低了聲音質問他道：“你怎麽會在我房間裏？還衣衫不整的？”
郁茂林佯裝輕松的站直了身子，整理了下衣服，說道：“我也是剛醒，什麽都不知道。你讓我好好想想。”
“這兒是你的皇宮，誰還能害你，虧我當你是正人君子，沒想到……”
郁茂林見楚歌狂誤會他了，也急了，“這事我真不知情，昨晚上還是你說有事找我，我才過來的，我過來的時候你已經睡下了，我就坐在旁邊，之後的事情我雖然記不得了，但是剛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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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知故問！你到底有沒有輕薄人家？占人家的便宜？姑娘家名節最重要，你要是輕薄了人家姑娘，你就得拿出點男人的樣子，對人家負責。”
郁茂林突然一只手握住楚歌狂的手，笑呵呵道：“玉兒，我親過你算不算輕薄？我肯定願意對你負責，你要是願意嫁給我，咱倆出了這門就拜堂成親。”
楚歌狂早就知道他沒個正經，只當他是開玩笑，也沒當回事，從他手裏抽回手，“我在說你跟鈴妹妹，你別嬉皮笑臉的。”
“我就是把她當妹妹，怎麽會輕薄她呢，我發誓我連她手都沒摸過，臉都沒親過。”
楚歌狂將信將疑，“你還君子了一回？”
“我也就對你主動了點，你還不領情。”郁茂林心裏同樣也在抱怨著，哪個女人見了我不是主動投懷送抱，誰跟你似的，非但不領情，還看不見我這一片真心。
趕了半個月的路終於到了西直國都城建安。
楚歌狂忽然想起來問郁茂林，“你後宮有多少美人？要不我還是扮成侍衛跟在你旁邊吧。”
她雖然長相一般，但說起來也是皇帝親自帶回來的女人，這個前綴就夠後宮的女人們吃醋的了。
後宮的女人們哪個是吃素的，她就這樣子跟他跑進皇宮裏，只怕會有一籮筐的陰謀詭計在等著她，她初來乍到，別人物關系還沒搞清楚，就不明不白死翹翹了。
若是她扮成小小的侍衛，後宮的女人們應該就不會有戒備心了。
郁茂林摸了摸她的頭，笑道：“放心，我還沒娶妻。”
“沒娶妻啊？那我就放心了。”楚歌狂一想，小眼神戒備的看向他，說道：“你不會是騙我來做你的壓寨夫人吧？”
郁茂林立即湊到她面前，笑容燦爛，“你要是願意，我立刻安排，就冊封你為王後。”
楚歌狂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定下了，“不是我就放心了。”
郁茂林等她長舒一口氣，又慢悠悠說道：“這次回去怕是躲不過選妃了。”
見楚歌狂眼神狐疑的看著他，他語氣有些無奈，繼續說道：“母後一直念叨著要我選妃，這幾年一直在軍中，才算躲過去，我初登帝位，母後更加著急，恨不得我立馬能給她生出個大胖小子來。”
“你不會來找我，其實是為了躲太後的催婚吧？”
郁茂林笑瞇瞇的看著她，“你要是能跟我回去成親那是再好不過了。”
楚歌狂立刻給他一記白眼，“咱倆之間那是革命友誼，是兄弟情誼，你能別時不時的就想著坑兄弟嗎？”
“好好好，不吭你。這輩子都不坑你，行了吧？”郁茂林心裏暗忖，若是別的女人聽到他這番話，只怕會激動不已，也只有她能做到這麽幹脆的拒絕他，拿他的話當作一時的玩笑話，可是他偏偏喜歡這樣的她喜歡的要命，簡直無可救藥。
楚歌狂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，便開始八卦他的事情，“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啊？”
郁茂林故作認真的想了想，“我本來是喜歡漂亮的，身材又好的，就是那種前凸後翹，特別有曲線那種，不過遇到你之後，”郁茂林說著眼神往楚歌狂身上掃了一遍，嘖嘖了兩聲，頗為惋惜的接著說道：“我就矛盾了。”
“這有什麽好矛盾的，看兄弟哪有看身材的，你說是吧？你喜歡的一直都是臉蛋漂亮，胸大屁股大的女人，能給你生十個八個大胖小子的，這個條件應該不難找，你就照著這個條件找就是了，你要是挑花眼了，我可以幫你挑。”
“你？”郁茂林眼神鄙夷的看著她，心想著連我這種人中龍鳳你都能錯過，你那眼光能好到哪去。
“我跟你說，別的我不可能不行，挑美女我可是眼光獨到，絕對不比你差。”
郁茂林一臉嫌棄的掃了她一眼，“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啊？”
郁茂林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回宮，而是一路泰然自若的坐在馬車內。
“陛下回來了！陛下回來了！”楚歌狂聽到外面有人激動的叫喊聲。
“陛下，到了。”是車夫的聲音。
楚歌狂跟著郁茂林下了馬車，擡眼一看，大吃一驚，這馬車竟然直接駕進了皇宮大院，自己此時已經站在某個寢宮內了。
楚歌狂一想也算明白過來，想來郁茂林是秘密出的宮，知道的人並不多，回來便也悄無聲息的回來了。
“高公公，快去準備些禦膳。”
“老奴這就去。”一旁的高公公快步走出去了。
“走，先進去。”郁茂林伸手想要拉著楚歌狂，卻被她擋了一下。
楚歌狂瞪他一眼，“前面帶路。”
郁茂林無奈的笑笑，不愧是他喜歡的小丫頭，在他的地盤，還敢這麽猖狂。
135有了美人就不要娘
這就是皇帝的寢宮啊，塗藍皇的寢宮她雖然去過，但當時情況危急，她根本沒心思參觀，現在不一樣，她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了，這麽好的機會她怎麽能錯過呢，楚歌狂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，東瞅瞅西瞧瞧，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。
她一邊看還不忘叫花鈴也一道過來看，花鈴擺了擺手，表示並不感興趣。
郁茂林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好笑，“你要是看上了哪個只管拿去好了。”
“我要是都想要，你是不是連這個寢宮都給我？”
“可以啊。我並不介意你和我同住。”
楚歌狂白了他一眼，惹得他哈哈大笑。
這時候進來了四名宮女，手裏端著玄色龍紋服飾和發冠等，“請陛下更衣。”
“一會吧。”郁茂林擺了擺手，意識她們先下去，三人便退下了。
郁茂林望向她倆，“你們要不要先沐浴一下換身衣服？”
楚歌狂答道：“我想先吃飯。”
花鈴看向郁茂林，“我隨玉姐姐。”
一說到吃，楚歌狂就覺得餓了，便老老實實的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等著。
剛一坐下，就聽到外面的小太監扯著嗓子喊道：“太後娘娘駕到！”
一聽到太後娘娘，楚歌狂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，“怎麽辦？怎麽辦？哪裏可以躲起來？”
楚歌狂焦急的四處翻找，楞是沒找到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，郁茂林拉住她，笑道：“躲什麽？母後又不會吃人？”
“我這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？”
郁茂林打趣她道：“又不是見未來的婆婆，這麽緊張做什麽？”
楚歌狂一想也對，太後喜不喜歡她都沒關系，反正她又不會成為她的兒媳婦，要是她不喜歡她，正好她也有理由滾回沂州去了。便乖乖的站在郁茂林身邊了。
不一會兒，一位頭戴鳳冠，身披鳳服的女人步伐翩翩的走了進來，身邊跟著一名宮女。
“兒臣拜見母後！”
“拜見太後！”
“拜見太後！”
“奴婢拜見陛下！”
郁茂林跪拜行禮，楚歌狂和花鈴也在一旁跪拜行禮。
“快快起來！”太後上前扶起郁茂林，並對楚歌狂和花鈴說道：“你們都起來吧。”
“謝太後！”
楚歌狂趁機瞥了太後一眼，心中不由感嘆，太後果然不同尋常女子，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之姿，雍容華貴卻又不失端莊大氣。
“皇兒你總算是回來了。你知不知道母後有多擔心你？快讓母後好好看看。”太後拉著郁茂林坐下來，話裏除了擔憂還有些埋怨。
太後身邊的宮女月清也在一旁說道：“陛下您一聲不響的走了，太後這一個月來，每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，時時擔心著陛下的安危。”
“母後，兒臣福大命大，您看這不是沒事嘛？”
“沒事就好。下次要是再敢瞞著母後出宮，母後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了。”
“母後，您這就不講理了，若不是您不允兒臣出去，兒臣也不會不跟您說一聲就走。”
“倒是母後的不是了？”
“兒臣哪敢怪母後啊。”
楚歌狂聽著這對母子的談話，雖不是尋常母子，可話語間自然流露的親情卻和尋常母子一樣，聽著都讓人羨慕。
太後突然看向一旁的楚歌狂，打量著她，詢問道：“這位是？”
“哦，母後，這是兒臣在外面認識的朋友，兒臣跟母後提到過的玉兒。”
楚歌狂微微頷首，說道：“太後，我叫玉歌。”
“哦，玉歌。擡起頭來，讓本宮好好瞧瞧。”
楚歌狂雖然別扭，不喜歡這樣卑躬屈膝的感覺，卻也不得不照做，微微擡起頭讓太後瞧個仔細。
楚歌狂本就長得普通，也就比尋常女子清秀了些，太後此刻心裏也是這麽覺得的，自己生的兒子自己了解，一直喜歡的都是臉蛋出眾，身材出眾的女子，這樣的女子竟然能夠入她兒子的眼，簡直不可思議。
“茂兒的朋友，想必一定有過人之處的。”良久，太後才開口說了這樣一句。楚歌狂知道自己幾斤幾兩，也不期待太後能誇她幾句，聽到太後這樣說，卻忍不住想笑，這太後簡直齊天大聖轉世，火眼金睛啊，連她有過人之處都被看出來了。
花鈴之前她就見過，便沒有多問。
“母後，兒臣趕了多日的路，實在是又餓又困，等兒臣吃好睡好了立刻去未央宮給母後請安賠罪，母後，你看好不好？”郁茂林擔心太後會刁難楚歌狂，而且他猜想楚歌狂這會兒估計也餓了，便出言打發太後離開。
太後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，卻也不太在意，只是一邊起身一邊埋怨他這個兒子，“有了美人就不要娘了。”
“母後慢走啊！”
“恭送太後！”
太後瞪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一眼，這才慢悠悠的離開了。
太後終於走了，楚歌狂總算松了口氣，忍不住吐了吐舌頭，正好被一旁的郁茂林看見，覺得她甚是可愛，忍不住把她拉到一旁，想要捉弄她一下。
“我母後好像看上你做她兒媳婦了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楚歌狂被他突然這麽一句話給驚到了。
郁茂林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，一臉無辜的說道：“你剛剛也應該聽到了，母後說，有了美人就不要娘了，話說的這麽明顯你難道還沒聽出來，母後這是已經認可你做她的兒媳婦了。”
楚歌狂沖他小臉一板，“你要是在胡說八道，我現在就走！”
郁茂林連忙笑嘻嘻的向她認錯，“我開玩笑，你別當真啊。餓了吧，高公公，菜怎麽還沒上來？”
高公公畢恭畢敬的說道：“陛下，菜已經好了，我這就讓他們端過來。”
說完又一路小跑，扯著嗓子喊道：“上菜！”
一會兒，一桌子擺滿了美味佳肴，看的楚歌狂兩眼直泛光，不是她沒見過世面，實在是在沂州每日的夥食太好，這半個月忙著趕路，就沒吃上幾頓像樣的飯菜，猛然見到這麽一大桌子好吃的，她心裏親切啊。楚歌狂咽了咽口水，對郁茂林說道：“那我不客氣了啊。”
136朕怎麽樣
“吃吧，都是為你上的。”
“花鈴，快點兒。”楚歌狂拉著花鈴激動的坐到桌前，就是一頓胡吃海塞。
郁茂林看她吃的津津有味，也覺得有些餓了，便也坐下來吃了些，他一向吃的不多，不一會兒便吃飽了。
“我先去沐浴更衣，你們倆吃完跟高公公說一聲，他會叫宮女帶你們倆去寢宮沐浴更衣。”
花鈴對他說道：“郁哥哥，你去吧，一會兒我會帶玉姐姐去的。”
吃飽喝足，楚歌狂和花鈴隨宮女前往寢宮，她和花鈴同住一處，楚歌狂挑了離花鈴房間最近的房間住下，楚歌狂沐浴之後有專門的宮女替她換上了錦衣華服，隨後領她到了梳妝臺前，替她梳著宮裏的發髻。
梳好了發髻，宮女玉覃打開梳妝臺上的雕琢精美的漆面首飾盒，各式珠寶首飾琳瑯滿目，一應俱全，楚歌狂好歹也是玉伏王府出來的人，再加上好姐妹葉綰也有做珠寶首飾生意，她平時雖不喜穿戴，但看過的好物到也不少。
皇宮裏的東西果然不是凡品，楚歌狂絲毫沒有顧及站在身邊的宮女的眼神，兩眼放光的拿起這個看看又放下，再拿起那個看看又放下。
宮女玉覃掩著笑意對她說道：“玉姑娘，這些都是陛下賜給您的，您喜歡哪件，奴婢這就幫您戴上。”
楚歌狂一邊饒有興致地把玩著手裏價值連城的發簪，一邊對宮女說道：“這些東西雖然好，不過我還是習慣戴我的那支玉簪，還要勞煩你幫我戴上。”
宮女玉覃有些詫異的看著她，“玉姑娘不要試戴一下嗎？這些都是陛下親自挑選送來的，您戴上一定好看，陛下看見一定也會高興的。”
楚歌狂原本頭發上插著的那支造型簡單的玉簪就擺放在梳妝臺上，在一堆星光熠熠的珠寶首飾間倒顯得很是清新脫俗。
“這些都不適合我。”
“那奴婢給您戴上。”玉覃拿起桌上的玉簪輕輕插在她的發間。
聽說皇上偷偷逃出宮去，就是為了此女，此女雖長相算不上絕代佳人傾國傾城，倒也清秀可人。
皇上一直沒有選妃，連個側室都不曾封過，先前貴為皇子的時候，如今的太後就一直催他選妃，奈何一催他他便玩失蹤，有傳聞說當年皇上自告奮勇領兵打仗，就是為了躲避太後的催婚。
當了皇帝之後，除了太後，還一下子多了一幫大臣們，三天兩頭就在朝堂之上催皇上選妃，早為皇室誕下子嗣，朝堂之上要應付大臣們，朝堂之下還要應付太後，於是某一日皇上一聲不吭逃出宮去了，只命人送了封信告知太後。
想來皇上這麽些年不選妃就是為了她吧，這次皇上千裏迢迢將她帶回宮來，想必她即使不能登上帝後之位，很快也會冊封為妃吧。
玉覃這樣想著，心裏羨慕不已。
楚歌狂滿意的在鏡子前臭美著，便聽見外面有宮人喊道：“皇上駕到！”
楚歌狂回頭看見郁茂林已換上一身玄色龍袍，氣宇軒昂，正當她在心裏感慨帝王血脈果然不一樣，來人已經走到了她面前。
郁茂林對她的反應很滿意，旁若無人的看著她，一只手支起她的下巴，得意的說道：“朕怎麽樣？”
楚歌狂連忙拍開他的手，“你從你臉上看到一句話。‘我帥炸天！快來誇我啊’。”
郁茂林笑道：“這麽懂我，那你還不趕快誇誇我。”
“想不出。”
郁茂林瞪她一眼，楚歌狂眨了眨眼，道：“你要是改掉老是戲弄我的毛病，我一高興也許還能想出幾句誇你的詞來。”
郁茂林一擺手，宮女們紛紛退下，他怡然自得的坐在一邊，“那朕現在就在這兒規規矩矩的坐著，聽聽你怎麽誇朕？”
楚歌狂不是個吝嗇的人，直接把自己心裏想的話說了出來，“龍袍一上身，感覺好威風。九五之尊，帝王之姿，氣場就是強大霸氣。”
難得聽到楚歌狂這樣誇讚自己，郁茂林爽朗的笑了起來。
郁茂林瞥見梳妝臺上七零八落的首飾，再看了看她發間只戴著一支發簪，便走過去坐到她旁邊。
“怎麽還戴著這支發簪，我給你挑的這些試戴過了嗎？”
“哦，試過了，都太華麗了，不太適合我，我這個簡單大方，比較適合我。”
郁茂林多看了一眼戴在她發間的那支發簪，點了點頭，便沒再說什麽。
知道她喜歡看戲，郁茂林一入宮便吩咐下去，找了建安城裏最有名的戲班子來宮裏搭臺唱戲。等花鈴也過來了，三人一同去看戲。
本想著趕了大半個月的路，肯定會累，這才想著擺臺戲看看，一場戲看下來，郁茂林見楚歌狂精神抖擻，便開口提議道：“要不要我帶你參觀參觀皇宮？”
一聽說要走路，楚歌狂立刻擺手道：“今日實在是累了，咱們改日再參觀吧。我現在恨不得立馬躺倒床上睡一覺。”說完還故意打了個哈欠。
郁茂林笑看著她，“那我先送你們回去。”
做了大半個月的馬車，連一天安穩舒服的覺都沒睡到，現在終於可以倒頭睡他個天昏地暗。
楚歌狂一覺醒來，見桌上已經擺了滿滿一桌子的美味佳肴，不覺瞪圓了眼，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，“哇塞！這麽多好吃的！嗚嗚~太貼心了！好感動啊！”
一旁的宮女見她如此模樣，忍不住掩嘴笑。
楚歌狂連衣服都懶得穿了，套了件外套，就跑到桌前，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。一邊吃還不忘誇讚，“真是太好吃了。”
宮裏無論太後皇上還是宮人吃飯都是細嚼慢咽的，宮女們還未曾見過有人如此豪放的大口吃飯，登時看呆了眼，看著看著，肚子也有些餓了。而且看她吃得那麽香，禦膳房今天的膳食好像不同以往，看起來也更誘人了。
站在一旁給楚歌狂端盤子的玉覃表情最痛苦，她強忍著不讓口水流下來，一直偷偷的往肚子裏咽口水。
137楚將軍府
楚歌狂本來一心全在吃上，誰料旁邊的玉覃咽口水太平凡，她想不註意都難。她側目看了一下，這才發現室內還有兩名宮女站在旁邊偷偷抹口水，剛才只顧著吃，她都沒發現室內還有其他人。
她連忙招呼玉覃和那兩名宮女，“你們都坐過來吃，坐在一起吃才有味兒。”
三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連忙低下頭，不敢上前。
楚歌狂當即明白封建社會階級人民地位低，奴性重，宮女哪敢跟主子坐一塊吃。
“這麽多菜我一個人哪裏吃的完，你們要是不坐下來陪我吃，我也不吃了。到時候你們皇上來問我，我就說是你們不願配合我，沒有良好的吃飯氛圍，我吃不下。”
聽她說的這麽嚴重，三人立刻整齊坐到楚歌狂對面。
楚歌狂只覺得好笑，看向玉覃，“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奴婢叫玉覃。”
楚歌狂又看向另兩名宮女，“你們呢？”
“奴婢紅若。”
“奴婢心巧。”
“玉覃，紅若，心巧。”三人點了點頭，楚歌狂招了招手，命令道：“坐過來點。”
三人從未有過和主子坐一個桌子吃飯的經歷，都如坐針氈，拘束的很，楚歌狂給她們夾菜，督促她們吃飯，在楚歌狂連哄帶恐嚇的威壓下，三人終於端起碗吃起來。
一頓飯吃下來，三人跟楚歌狂的關系也就熟絡了許多。
看這位玉姑娘平易近人，紅若忍不住八卦起來。“玉姑娘，聽您的口音不是建安人？”
“嗯，我是沂州的。”
“原來玉姑娘是塗藍人。”
“嗯，是啊。”
“玉姑娘是怎麽和我們陛下認識的？”
“你們陛下不是去打過仗嘛，我們就是那時候在戰場上認識的，不過那時候不熟，後來我遇到點事，他特別講義氣，幫了我好幾次，我和他這才漸漸的熟了。”
楚歌狂言簡意賅幾句話概括過來，還非常識趣的誇讚了一下她們眼裏光芒萬丈的陛下。在她還沒站穩腳跟的時候，在人家的地盤，她還不敢隨便說主人的半句不好，雖然憋在肚子裏的才是真相。
“陛下英勇神武，而且長得也好看，建安城裏的小姐們十個有九個都愛慕陛下，陛下還是儲君的時候，住在宮外的太子府，聽聞總是有小姐等在太子府門外，只為了一睹陛下的尊容。”
楚歌狂突然好奇起來，“那你們陛下定是風流事不少吧。”
玉覃和心巧裝作吃飯不答，只有紅若輕咳了一聲，才答道：“陛下至今未娶，對玉姑娘又關懷備至，姑娘睡下了，陛下還特地吩咐奴婢們每隔半個時辰準備一桌膳食，陛下說等玉姑娘醒了必定會餓了，怕玉姑娘起來沒得吃。玉姑娘睡著了，陛下還坐在床邊瞧了玉姑娘許久，出來的時候一臉笑意，陛下從未對任何人這樣過。玉姑娘真是好福氣。”
紅若說的那麽多，楚歌狂別的沒聽進去，只聽進去了每隔半個時辰準備一桌膳食，心裏嘆息連連，這個郁茂林，也忒土豪，忒浪費糧食了。
剛吃飽收拾好自己，郁茂林便來了。
“你足足睡了十二個時辰，睡好了吧？”
楚歌狂點頭道：“睡好了。”
“可吃飽了？我讓他們準備的都是你喜歡吃的。”
楚歌狂連連點頭，“飽了飽了，就是下次你別再浪費糧食了，每隔半個時辰準備一桌膳食，我想想就心疼。”
郁茂林笑道：“一點吃的，我還負擔的起。而且，你不吃的，都分給宮人吃了。”
“哦，你這樣一說，我心裏好受多了。”
“既然睡好了，也吃飽了，走，我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“什麽地方？”楚歌狂這才註意到郁茂林今天並沒有穿龍袍，只穿了一身輕便的玄色長緞。“是要帶我去宮外嗎？”
郁茂林沖她眨了眨眼睛，“到了不就知道了。”
楚歌狂便也不問了，跟著他出了宮。
馬車趕了許久終於停了下來，楚歌狂看向郁茂林，“到了？”
“到了。你先把眼睛閉上。”
“幹嘛呢？神神秘秘的？想給我個驚喜沒問題，要是只有驚沒有喜我可是會發飆的。”楚歌狂笑著揶揄他，但還是依了他，閉上了眼睛。
郁茂林扶著她下了馬車，往前走了幾步，等她站定，才開口道：“好了。可以睜開眼睛了。”
楚歌狂笑著睜開了眼睛。
“喜歡嗎？”郁茂林側目一臉期待的看向楚歌狂，卻見原本滿面的笑容在睜眼的那一刻瞬間凝結不見，隨即楚歌狂面色一沈，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古怪神情，冰冷且不悅。
“玉兒？”郁茂林意識到這個驚喜並沒有喜到她，他小心的環著楚歌狂的肩膀，輕聲喚她。
兩人靜靜的站在一處府門前，楚歌狂盯著府門上高高掛起的那四個大字“楚將軍府”，心裏頗感不是滋味。
府門突然打開，一位身穿錦衣緞袍的中年男子從門後走了出來，走到楚歌狂身邊，一臉討好的笑容，伸手上來便要去拉她的手。
楚歌狂身體一側，躲過他的觸碰。
中年男子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，軟聲軟語的對楚歌狂說道：“狂兒，以前是爹不好，爹一直很忙，你長這麽大，爹都沒能好好照顧你，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。爹知道錯了，爹答應以後一定好好照顧你，你，原諒爹好不好？”
楚歌狂冷笑一聲，“原諒？我爹？我父母早死了，請問你是哪來的爹？”
一旁的郁茂林聽到這話，立刻望向中年男子，眼神戒備且警告。
楚蕭站在旁邊，抓著楚歌狂的手，陪笑著，“狂兒，爹打你罵你是爹不對，爹知道錯了，你要是恨爹你就沖爹打回去，你不能不認我這個爹啊。”
楚歌狂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手，畢竟是她的父親，即使厭惡還是給他留些顏面，她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，保持對待陌生人一樣的客套和漠然。
“楚將軍，我叫玉歌，並不是您的女兒。您是糊塗了，您的女兒當年被塗藍皇賜婚，還未出嫁不就死了嗎？您忘了？”
138姑娘不要挑挑揀揀，趕緊嫁了吧
此話一出，楚蕭頓時像吃了屎一樣臉色紅一陣青一陣，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。
楚歌狂不願再在這裏多呆一刻，轉身疾步朝街上走去。郁茂林拂手，意識其他人都退下，連忙跟在她身後。
再傻的人也看出來，楚歌狂和這個楚將軍關系並不好，他本想給她一個驚喜，沒想到惹她如此不快。
“玉兒。”
“郁茂林！你別跟著我！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“建安城你不熟，我不跟著你，萬一走丟了怎麽辦？這事是我的錯，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，都行。別憋著。”
楚歌狂突然停住腳步，狠狠推了他一把，沖他破口大罵道：“郁茂林！誰要你多管閑事！誰要你自作多情！誰要你自以為是！別跟著我！”
被她罵他不生氣，反而一陣心痛，她的眼底難掩受傷的情緒，面上卻強忍著悲痛，裝作冷漠無情的樣子。
“心裏有沒有舒服一些，若是還不解氣，就多罵幾次。”
“郁茂林！你能不能放過我！你把楚將軍府從移到建安，真的是為了給我驚喜這麽簡單嗎！我把你當出生入死的兄弟，你呢！算計我！把我從沂州騙到建安來，你到底想幹什麽！”
“我承認我動機不純，我對你也確實有私心，我把你騙來，只是想讓你來建安陪我一陣子。我承認我把楚將軍府移到建安來，只是想讓你能在建安多呆陣子，就算回了沂州也時常能回建安來，我也能再見到你。”
郁茂林想想又說了一句，“一會我讓他們拆了。”
看到郁茂林有些委屈，說的也算坦誠，楚歌狂想他也是出於一番好意，也不好再責怪他，氣已消了一半。
“不用，就讓他住著吧。”
郁茂林不解，卻還是應聲說：“好。”
郁茂林見她神色緩和了許多，這才敢上前拉著她，“玉兒，前面有間茶館，每天都有不同的表演，你去了肯定喜歡。”
“我現在就想找個寺廟。”
郁茂林不解，“找寺廟做什麽？”
楚歌狂眼神怨念的睨了他一眼，“好好拜拜！去去晦氣！”
郁茂林討好的沖她一直笑，“離這兒最近有個宗善寺，亞要不我們先去宗善寺？”
“離這兒大概多遠？”
“五裏路吧。”
“好，那就去拜拜！”
兩人下了馬車，楚歌狂一看，人還挺多的，這寺廟香火很旺。只是她見進廟的大多為女子，很少有男子進出，雖覺得奇怪倒也沒有多想。跟著郁茂林便進去了。
楚歌狂忍不住說道：“這個寺廟香火這麽旺，想必很靈驗呢。”
旁邊一位老婦人熱情的說道：“可不是嘛，我媳婦五年都沒懷上，去年來宗善寺拜了拜菩薩，回去一個月就懷上了，上月剛給我了個大胖小子，我今天特地帶她過來還願得。”
楚歌狂被她的熱情感染到了，笑著祝賀她，“那真是恭喜恭喜了！”
那老婦人笑呵呵道：“你二位也別著急，這宗善寺的菩薩啊，也會保佑你們的！”
“我著什麽急啊？”楚歌狂覺得這話怪怪的，一時也沒想起來哪裏不對，擡眼看見郁茂林站在一邊笑得甚歡，當即反應過來了，拉著老婦人解釋道：“大娘，您誤會了，我跟您媳婦不一樣，我不是來求子的，我就是來求個平安的！”
老婦人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，“哦，那我懂了！你已經懷了，給寶寶來求平安的。這位公子是你相公吧，你們倆感情一定很好，你相公還親自陪你來上香，真是個好相公呢！”
郁茂林站在旁邊一個勁的笑，也不說話，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。
“不是，大娘，我還沒成親呢？我跟他不是那種關系。”
“沒成親？那姑娘你是來求姻緣的啊？”老婦人突然湊到楚歌狂的耳邊小聲說道：“我看吶，這位公子相貌堂堂，儀表不凡，這麽好的公子可不好找，姑娘你就不要挑挑揀揀了，趕緊嫁了吧。這麽好的公子，可別被別的姑娘搶走嘍。”
楚歌狂一臉無奈，“大娘，我……”
沒等她解釋，大娘又湊到她耳邊說道：“小丫頭聽大娘的，別太貪心嘍。我媳婦出來了，大娘得走了，不跟你說了。”
一名女子走到老婦人身邊，說了聲，“娘，我們走吧。”攙著老婦人便出去了。
楚歌狂看著老婦人離開的背影，很是郁悶，“我冤枉啊我……”
郁茂林倒是滿面笑容，一只手搭在楚歌狂的肩上，笑著說道：“這老婦人，有眼光。”
楚歌狂擡眼瞪他，“郁茂林，你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“天地良心，這老婦人可不是我找的。”
楚歌狂想想也覺得不可能，為了不再有類似的誤會發生，楚歌狂讓郁茂林去門外等她，獨自進去拜菩薩。
拜過菩薩，出了宗善寺楚歌狂也沒什麽心思逛街，便跟郁茂林回宮了。
***
孔雀紋藍釉香爐裏燃著上好的熏香，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幽香。
楚歌狂突然覺得有些困乏，眼皮子都有些撐不開了，她揉了揉太陽穴，疲倦的眨了眨眼睛。
玉覃看在眼裏，輕聲問道：“玉姑娘，您是不是困了？要不奴婢扶您去床上休息一下吧。”
郁茂林進來見她睡下了，擡手意識幾名宮女都退下，玉覃等人輕輕退下，並將門輕輕帶上。
郁茂林坐在床沿，低頭看著她，輕聲說道：“你找我來，我還沒來，話也沒說，你倒先睡了。”
她似乎正做著什麽美夢，嘴角微微上揚，郁茂林忍不住在想她的夢裏不知道有沒有他。
他靜靜的端詳著她熟睡的樣子，他好像還不曾如此安靜細致的看過她，以前從不覺得她美，但此刻在他眼裏，仙女下凡也美不及她，這也許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。
他的眼神開始迷離，內心有團無名之火燃燒起來，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，他想擁抱她，想要親吻她。心底卻有個聲音在不住的告誡著他，他不能那樣做，他們是最好的朋友，他們只能是最好的朋友。
139虧我當你是正人君子
另一個聲音同時對他說道，為什麽不可以，既然是自己想要的，為什麽要克制？既然那麽喜歡她為什麽不爭取得到她呢？
即便她現在喜歡的人不是你，只要你對她好，總有一天她會愛上你。人都是自私的，你現在是皇帝，天下都將是你一人的，一個女人能得到你的寵愛是何等的榮幸，你又何必糾結於此呢。
他低下頭親吻她，就在他的唇快要觸及到她的唇時，一只大掌狠狠的推了他一下，他猝不及防，整個身體一歪，向旁邊一滾，跌下了床，隨之失去了知覺。
“榮聖……”楚歌狂微微瞇縫著眼眸，眼神渙散且迷離，她似乎看到了一道白色身影，她迷迷糊糊下意識的叫了一聲。
那白色身影聽到她的聲音後，身形微微一滯，在聽到她的聲音的那一刻，心裏好似有無盡的潮水在翻湧奔騰。
正當他歡騰喜悅之際，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楚歌狂手一伸，將他拉至身前，雙唇貼上他的唇瓣。
榮聖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兒，直到小人兒將他推倒在床上他才算找回些理智，雖然留戀不舍這片刻的溫存，但他必須制止。
“玉兒。”他將她拉開，手指在她額間輕輕一點，流光一閃，她便安靜的熟睡了，榮聖替她蓋好被子，輕嘆一聲靜靜的坐在一旁，若有所思的註視著她，雖表情有些凝重，嘴角卻克制不住溢出一絲甜蜜的笑意。
郁茂林覺得身下有些涼意，瞇縫著眼睛四下看了看，看到自己正躺在地上，心想著自己可能是不小心滾下床了，他顯然還沒睡好，於是閉著眼睛摸索著床，支起半個身子試圖爬上床繼續睡。
“砰！”
“嗯，好疼~”郁茂林抱著頭坐倒在地上，腦袋好像撞到床板上去了，這下子算是徹底清醒了。
“怎麽了？怎麽了？”
怎麽會有女人的聲音？
郁茂林抱著頭望過去，看到了睡眼惺忪的楚歌狂正坐在床上，楚歌狂也正看向他。這下子兩人都清醒了。
“啊！！！”
楚歌狂嚇得一陣尖叫，郁茂林反應迅速，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。
“噓！小聲點，要是被別人聽見了看見了，你可就真的要嫁給我了。”
楚歌狂雖然覺得他說得有道理，卻越想越覺得這事八成是他設計的什麽圈套。
楚歌狂壓低了聲音質問他道：“你怎麽會在我房間裏？還衣衫不整的？”
郁茂林佯裝輕松的站直了身子，整理了下衣服，說道：“我也是剛醒，什麽都不知道。你讓我好好想想。”
“這兒是你的皇宮，誰還能害你，虧我當你是正人君子，沒想到……”
郁茂林見楚歌狂誤會他了，也急了，“這事我真不知情，昨晚上還是你說有事找我，我才過來的，我過來的時候你已經睡下了，我就坐在旁邊，之後的事情我雖然記不得了，但是剛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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